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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景一行程 ——学习刘相法老师《绿洲心路》 夏爱菊
《绿洲心路》是刘相法老师2000年至2009年创作的部分作品。他长期工作生活在绿色的军营，这就是“绿洲”吧，是他创作诗词的环境；心路，就是他的心路历程。老师的诗词，平时发网上我都学过。毫不夸张地说，他的部分作品的思想性、艺术性都是一流的，尤其是五言，与当代的优秀作品比毫不逊色。 “诗言志”，这是诗人们的共识。但就诗的内容和表现手法，却是千差万别的。老师笔下的生活，是一种诗意的生活，他将自己的生命经历与群体体验，当作重要的审美对象和创作资源，坚持以虔诚、睿智而又从容的态度，进行审视、揣摩与表达。因而他的诗词曲联等在体现审美观念方面作了进一步的延展，他所专注和表现的是他内在的基本情绪，缄默的、恬淡的、欢乐的、甚至有些忧郁。顺着时间标记读下来，感受到他的执着追求与至情至性。仿佛看到他心底一片澄清，看到作者与心灵独处的那份空灵与洒脱，更像是自我情致的释放。《七绝·蔷薇》“任凭风雨劲摧枝，怀抱清高誓不移。零落低云色如故，芳心岂惧九天欺!”可见高傲的品性；《七绝·雨中行》“凉雨惊枫秋意催，小园曲径独徘徊。桥边故友无消息，空见低云带鸟来。”可见淡淡的忧郁；《七绝·流星》“惯自逍遥清夜身，悄来眷顾有缘人。花前溪畔粲然过，从此高心恋世尘。”可见超然的心性；《七绝·心路》“心路如同山路攀，云遮石阻岂茫然。神凝形外空无物，过了迷林再向前。”可见坚毅的品格。总之，老师诗词凸显的是一种神韵、灵动和飘逸，有很强的感染力。 读老师的诗词，读到了他厚实而丰富的人生。感受到了他学问积累之厚，世事体察和对人生感悟之深，自身思想境界之高，更读到了他的才气、胆识、学养和功力。当然，这除了天资聪颖、才思敏捷外，他热爱生活，热爱生命，把自己的人生诗意化，使得他的诗词作品更具魅力。他珍惜时间，不让每一天每一刻虚度。“无心问尘俗，恐误好时光。”（《五律·雨水节偶句》）、“岁月匆忙，任谁评短论长？杯酒对灯回顾，如何不负春光。”（《清平乐•年除日在辛店》）他勤于思考，能利用点滴时间，见缝插针，随时随地都可以酝酿诗稿，即兴成诗，十年间写出了四千多首（副）诗词曲联，其中不少在国内外报刊发表，多侧面地展现了他丰富的人生。 戊边岁月锻炼了他的意志体魄，也塑造了他的人格精神，奠定了他的人生之路。这方面作品虽不多，却凝注了浓重的笔墨。《五律·今日东征纪念》可谓代表作：“少年鸿鹄志，挥手出乡关。驱路浮尘里，安营碧水间。涛声萦枕梦，海月照长山。无悔戎衣绿，流光伴盛颜。（长山：长山列岛的简称。）”首联，我们看到了一个踌躇满志的青年形象。中间二联说军旅生活，写得简洁明快。“安营碧水间”是说海岛。海岛生活，那肯定是艰苦的，但作者没有具体说，只是说海涛在梦，月照军营，选了两个富有诗意的形象，但我们仍然读出作者训练执勤，警惕地守护海疆的一个军人的风采。尾联说把青春奉献军营，无怨无悔，这是诗的高潮，按照丁芒老师的说法“是翘尾巴”的结句，立意高，有力度。“戎装草染青春绿，齐鲁痕留黄月圆。回首平生堪自慰，年华不老再加鞭。”（《七律·自己的纪念》）。“云飞阳月想东征，溟浪拍天军号鸣。……从此心怜春草绿，流年故事说兵营。”（《七律·怀“八·一”》）“营门别后唯留忆，渐浅痕成几首诗。”(《七律·忆旧》)“不羡营外商潮，绿衣气概，甘把青春献！放眼环球多事日，更要擦枪磨剑。习武攻文，强身修志，科技精兵练。为山河固，任凭雨打风卷。”（《念奴娇·八一抒怀其二》）都体现了他浓浓的军营情结。当兵戌边，保家卫国，异常艰苦而又随时准备献出生命，为什么当过兵的人会终生留恋那岁月？我想那是一种信念的支撑，是一个人人格、体魄的再锻造，那是人生最美好的岁月，是一种火热生活的青春记忆，把自己对军营的深情怀念，用生动优美的诗意语言写出，格外地感人。 对祖国、对人民的满腔热爱，对丑恶、对虚伪的无情鞭鞑，诉诸于作品的字里行间，老师的诗词充满正气与阳光，同时也注意用形象说话，显得很有神韵。“我仰宗师同日月，江山有识记风流。”（《七律·缅怀毛泽东》）表达了对伟人的怀念之情；“圆夜生龙腾故国，明珠隔海未还家。……伊始和风融世界，涌潮两岸好浮槎。”（《七律·元宵节二首之一》）”月圆之夜想到台胞的回归，想到祖国的统一，表达的是一种爱国的赤子之心；“未有硝烟飘血碧，当无山野竞花红。……碌碌经营何物欲？常怀先烈气如虹！”（《七律·祭扫济南战役烈士墓》）缅怀先烈，表达的是一种激励自己的奋进之志。作为法律工作者，他格外关注官场的腐败，对一些腐败官员进行了剖析、批判和鞭挞。“走马青蚨卷，柔乡红粉融。行装吏清正，入帐蝶朦胧。欲壑终难满，前途囹圄通。”（《五律·十个贪官九猎色》）这是权色交易，写得形象、深刻。那表面上正人君子模样，高喊着清正廉洁，实乃一个热衷于搞权色交易、道德沦丧的腐败分子。“碧云回首愿何违？走马春风花蝶飞。洞阁财神门复入，巫山云雨梦常归。倾心胜欲沧溟阔，下酒鲈鱼经岁肥。歌舞当时闻沪上，如今寂寞试囚衣。”（《七律·伸手必被捉——原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以受贿罪受审》）这是权钱交易，首联说陈良宇开始的春风得意；颔联说身居高官要财得财，要美女得美女；颈联说美酒佳肴，随欲所为；尾联说一切歌舞掌声都成了过眼云烟，现在剩下的就是身锁寒窗，过着寂寞的囚徒生活，让人警醒。诗的美学作用和社会教育作用达到了完美结合。 老师深受传统文化的影响，信奉孝道，在他的作品中有充分地体现。父亲去逝，母亲独居偏远的农村。接住城市老人不习惯。于是，老人生活成了老师最大的牵挂。春节等节日老师都尽可能的回家陪伴母亲。《七绝·望乡》：“每到中秋思故乡，云飞千里梦归长。久离尤识村头路，高宅娘亲正远望。”表达佳节的思念。《七绝·献给母亲》：“日日牵心云隔山，夜来多梦总乡关。三春晖暖以何报？寸草抽枝立世间！”表达了要用成功的人生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五律·闻母亲染恙》：“风雨泉城夜，昏灯对不眠。望云向山外，无翼到床边。信有华佗在，兼存仙药煎。明晨来喜讯，病去健如前。”是表达听到年迈母亲生病后内心的焦虑和希望母亲早日康复的心情。“雁渡长空流影远，眼望故国被山遮。近闻寒逼天来雪，泉水干柴已备些？”（《七律·思乡》）表达了在严冬季节对母亲的牵挂；“愿得康宁日常乐，老莱舞彩是吾心。”（《七律·为母亲祝寿》）祝福老人健康快乐，自己像老莱子那样侍奉老人，让老人高兴。老莱子娱亲，是二十四孝之一。传说春秋时有个老莱子很孝顺，七十岁了有时还穿着彩色衣服，扮成幼儿，引父母发笑。后作为孝顺父母的典故。老师用此典，说明了自己的孝心。尽孝，不只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传统文化，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品德。看一个人是不是有爱心，首先看他是否孝敬父母。如果一个人连养育他的父母都不爱，那么世界上他还能爱谁呢？我认为，是否有孝心，也是一个人诗品、襟抱的外在表现。 “总是心牵物，光景准新声”。老师有扎实的文字功底，撰写了100多万字的调查报告、工作研究、经验总结、工作通讯等，被上级内部刊物刊载。出版了军旅纪实文学《人生警戒线》、《与官兵说法》等著作。他的散文写得非常优美、生动鲜活，读之如闻珠玉声。这些功底用于写古诗，则如虎添翼。他会很准确地抓住作品主题，并注意作品层次，用生动的语言展现。他曾告诉我：“一首诗你要想清楚要表现什么主题，怎样表现主题。就这么短的诗，只能写一个主题，并力争用形象凝炼的语言表现。”老师的作品就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他的诗词楹联，都是主题集中，并用形象来表现意境的。意境是情与景、虚与实、形与神的不同层面的有机融合。写诗词应注意把事情跟自然景物联系起来，达到以景传情。老师的作品就是运用形象思维、以景传情的典范。所以他的作品大多意境优美。他的咏物诗、登临之作、感事之作，都彰显出一种灵性，体现出一种理性，将本身存在的意义和人的情感交汇在一起，自然而富有诗意。如《五绝·雏鹰》：“好景在蓝天，高心奋翼攀。搏风经雨苦，才可傲尘寰。"用具体形象传达了一种精神，那就是只有付出，只有努力拼搏，才会成功，才会有更广阔的前景。《五绝·看池》则传达出一种超然的精神风貌，用轻灵的笔触写出一种悠闲：“秋水无因涨，微风婀娜莲。游云一池静，忙里学悠然。”2009年我曾读过他一首七绝，是和谢诗友的赠诗，其中有一句我印象非常深刻：“桃花三月在红尘。”这句我想了很长时间。我想如我写我可能直说了，那就少了许多意蕴和诗味。“桃花三月在红尘。”多么含蓄、形象、客观、充满诗意。老师也写“风花雪月”，但他是借物咏事，借物达情，即“有寄托”。泛泛的吟花说月，那是小文人情调；有寄托，蕴含哲理，则是诗。“一窗明月浮杯满，静里听风秋意赊。”（《七律·品茶》）这是一种心灵的净化，面对浮尘追求一种宁静。“风来花气鸟飞树，水泛画船山倒池。”（《七律·登山台》）这就是空灵，不带一点杂质，充分体现了老师诗词语言的灵性本质。“飞花近梦无香染，朗月怜人乱影浮。”（《七律·岁月》）我们看到一种深层的思绪，一种面对现实的无奈心情。世事能都公平吗？“无香染”“乱影浮”是存在的，我们只能接受，只能面对，这就是哲学。“枫迷山雾蛙声远，柳带溪风人意幽。”（《七律·柳溪暮雨》）前句说不被迷惑，后句说我自宁静，这是一种心志，一种襟抱，却写得朦胧、迷离，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一展白笺长万里，凌云笔写撼天志”（《蝶恋花·雪》）。这是何等的气势，万里白云是白笺，雪花飞舞是“写”，那是怎样的一种豪迈啊！ “一景一行程”。老师凭借理性与直觉创作诗词曲联，释放出了一种轻松和张力。他用心用力挖掘生活中的一切美，并力争去体现对美的追求、美的表现和美的效果。他力求在千变万化的物象中传达人生的社会意义，把诗和生活为一体，品尝生活细处所隐藏着的趣味与美，看似漫不经心，信手拈来，却生动透彻地品味出独到的人生体验，展现他人生旅程的轨迹，透过他的作品，来感知他睿智的哲学思考。 最后赋诗二首贺刘相法老师《绿洲心路》出版： 沂蒙山上好风光，厚土甘泉育栋梁。 骏马驰疆堪卫国，良才主政足成章。 何愁大雁云程远，更有清音古韵扬。 走过春秋冬与夏，绿洲心路伴诗香。
戍边过往未曾忘，风雨行程写作章。 热血一腔家国爱，好诗万首岁华长。 清佳境界寻寻觅，甘苦人生慢慢尝。 不懈追求终有达，泰山登顶是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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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30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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