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词话》卷下 未刊手稿 (49～50)未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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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词话》卷下 未刊手稿 (49～50)未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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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下 未刊手稿 倡优与俗子
http://www.careading.com2011年07月28日天下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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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唐五代北宋之词家，倡优①也；南宋后之词家，俗子也。二者其失相等。然词人之词，宁失之倡优而不失之俗子。以俗子之可厌，较倡优为甚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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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倡优：古代指以乐舞、戏谑为业的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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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唐五代、北宋的词家，是倡优；南宋后的词家，是俗子。两者的缺陷是相等的。但词人的词，宁可有倡优的缺陷，不可有俗子的缺陷。这是因为俗子令人讨厌的程度，比倡优更为厉害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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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析】
此则从词史之“失”的角度来裁断词史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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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优”与“俗子”似乎并非是一对妙喻，但也能在部分层面上彰显词史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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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曾说：“北宋有无谓之词以应歌，南宋有无谓之词以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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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济所说的“应歌”与“应社”的不同，与王国维所说的“倡优”与“俗子”的区别，是可以大致对应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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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济所说的“应歌”与“应社”的不同，与王国维所说的“倡优”与“俗子”的区别，是可以大致对应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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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周济的“无谓之词”也是立足于“失”而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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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将唐五代北宋之词家比喻为“倡优”，是因为这一时期的词确实多应歌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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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需要迎合歌伎的口吻，所以在内容上不免有流于浮泛情感甚至色情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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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词家既多应酬唱和之作，则虚矫、伪饰的内容也就难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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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种情况都属于“失”，而且其失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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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两失之中，王国维认为唐五代北宋词家的那种流于“倡优”的失，因为其真实无隐，相对而言，仍比流于“俗子”的虚伪做作要好。此则仍是为“真”字做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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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卷下 未刊手稿 《蝶恋花》为欧阳修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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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蝶恋花》“独倚危楼”一阕，见《六一词》，亦见《乐章集》。余谓屯田轻薄子，只能道“奶奶兰心蕙性”①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等语固非欧公不能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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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奶奶兰心蕙性”：出自北宋词人柳永《玉女摇仙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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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奶奶兰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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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蝶恋花》“独倚危楼”一阕，见于欧阳修《六一词》，也见于柳永《乐章集》。我认为柳永是个轻薄的人，只能写出“奶奶兰心蕙性”那样的句子而已。“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样的句子确实除了欧阳修别人写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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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蝶恋花》“独倚危楼”一阕，见于欧阳修《六一词》，也见于柳永《乐章集》。我认为柳永是个轻薄的人，只能写出“奶奶兰心蕙性”那样的句子而已。“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样的句子确实除了欧阳修别人写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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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析】
王国维推崇北宋词，但对北宋名家柳永的评价并不高，仅评价其长调较工，尤其是对《八声甘州》词，以为可与苏轼《水调歌头》比美，是“格高千古”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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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排序或仅在贺铸之上耳。然王国维在此犯了一个文献上的错误，而且因为这个文献上的错误而导致了其境界说内涵的不周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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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也同样是柳永语，盖一人而有不同创作面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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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也同样是柳永语，盖一人而有不同创作面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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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公所作艳词，香艳程度超过柳永的大有词在，为此还在宋代引起一桩公案：是欧公自作，还是小人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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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柳永言情未必轻浮，而欧公言情未必深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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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柳永言情未必轻浮，而欧公言情未必深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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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以此来考证，恐冤假错案在所难免也。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