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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汉武谈诗
(此文乃数年前应长沙诗人协会副会长黄政海先生之邀为长沙青年诗人诗词研究会而作。准备刊发,失了原稿。前日清理废品时发现原稿,呈您赐教并转发):
诗,一个庄重而高尚的话题。不是随便可以端上餐桌的小菜。本人端了三十年也不敢上餐桌。不懂的时候没有勇气,略懂的时候感到过于厚重、端不起。于诗,我是个门外汉,我写诗但从不以诗人自居。其实我在全国各级刊物上登陆了三四千首诗(包括词、联、曲、赋、文)。
诗是什么?诗是诗教。儒学门类的一大宗派,孔圣人(孔老二,皇帝老大他老二)曾删诗而述礼。诗乃大道也国器也。写诗的人都会作文、填词、题联(名誉诗人例外),因为诗是语言精华。我把诗人比喻为长跑健将,填词、题联如短跑,写文章如走路。所以诗人都会填词、题联、写文章。
其实,时下诗坛鱼龙混杂,鼎鼐与瓦釜争鸣。有人把格律溜(老干体)当作诗,那就指鹿为马了,鹿、永远是鹿,马、永远是马。当然,作为诗国的一员,不懂诗词艺术,实在是文化修养方面的欠缺或不成功。
诗是令人崇拜而敬仰的,凡是人类崇拜和敬仰的都近乎“神"。于是,中华大地上有二个坛:一曰神坛,一曰诗坛。神坛遍地开花到处都有随处可见。诗坛(骚坛)只有一个,在湖南岳阳汩罗。在诗祖屈原的行吟处。古人题诗先整理衣冠三沐三熏。。。今人题诗一顿狂饮后粗制滥造。这叫泾渭分明古今有别因人而异了。
诗有新旧之分。始于“五四运动”。当时,胡适之、陈独季诸先贤以文学革命为旗号,提倡白话文与自由诗。主张废除文言文、旧体诗。经过百年的历史检验,从文化的角度审视,这一运动从理论到实践都是错误的,给中华文化带来的后果是损失巨大。尤其是诗词领域。因为文化不同于政治,文化是继往圣之绝学、开未来之繁荣。一个国家、一个社会、一个民族抑或一个家庭,没有文化是不行的,推翻或清算自己的文化更不行。没有文化的囯家丶社会丶民族丶家庭或个人,只会走向没落、衰败、直至消失。
文化历来是承前启后的。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小说清对联,无一不是继承传统后发扬光大再宗开别派另树一帜自成体系的。而“五四运动"一声炮响,打倒孔家店,在没有分清孔家店里的菁华与糟粕时就一锅端,把中华文化这棵大树连根拨起。。。其实,十年文革也是五回号角的余音。
从邪片战争开始,犹其是甲午海战后,中华民族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机,在列强的坚船利炮面前,老大中华帝国不堪一击。当时的仁人志士对危亡的忧虑,对旧制的绝望,加上戊戌变法的失败及辛亥革命的蜕变。接受西方文明洗礼的知识分子产生了激烈的批判情绪是顺理成章的,他们把古老的文化、政治、科学及经济如体制一样一锅端。于是优秀的中华文化也伴随旧体制殉葬,一起下了十八层地狱。。。
改革开放后,时逢甘雨万物复苏精神复振,拉开了中华民族复兴的序幕。由于昔年把旧体诗词的格律看着束缚思想的枷锁。把非驴非马四不象的新诗,跪着捧上了庄严的诗坛。这是经过长时间的宣传,积非成是的事实。如此这般,优秀的传统文化优美的传统诗词成了不可救药的封建残余。即使今天的传统诗词如地摊般有很大的市场及潜质,但毫无地位,如同小妾的孩子,只有享受冷眼与欺负的份儿。时常有人拿诗人开涮:见了傻子,怀疑是诗人。
时下有人提议传统诗词应该口语(口号即老干体)化,这是个误区,持此论调者,打着通俗化平民化普及化的牌子,不知道庄重化为何物,干着与文学艺术毫无关系又自诩高尚传播正能量的勾当。有人认为只有口语化入诗、个个懂诗、人人能诗,如六七十年代郭沫若等领导人喊着顺口溜的口水诗。虽然壮哉伟矣,与艺术无涉与诗无关。诚然,口语化不是不能入诗,但是,诗的语言特征是精炼,完全口语(水)化是不行的。
透过百年喧嚣,再看文坛艺苑。我们惊喜地发现,真正的诗歌时代出现了。重新省视我们的历史文明,重新省视我们曾经拥有过的辉煌之后。真正的传统诗词的时代到来了。一个文明而富饶的时代的开启,即是一个诗的时代的开启。富民强国不再是理想,而是现实。传统诗词是时代的号角,为社会奏响着时代的强音。
癸巳十月中旬:
佘汉武写于靖港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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