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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悲凉，独奏边音－－赏读《长白山赋》了解汉槎其人
三余草堂
吳兆骞(丨631—1684),字汉槎(音[chá])，号季子，江苏吳县(今扛苏吴汀 ) 人，著有《秋笳集》早年乃一介风流才子 . 才华檐溢 , 吴伟业将他与陈维崧、彭师度并称为“江左三凤凰” 。顺治十四年(1657)八月，兆骞参加江南闱乡试，中式为举人。就在以为仕途即将开始的时候，一场意想不到灾难迎面而来，因性格狂狷，十一月南闱科场案起，以仇家诬陷，奉旨入京参加复试。翌年初驱车北上时，尝托名金陵女子王倩娘题诗百余首于涿州驿壁，情词凄断，以自寓哀怨，三河两辅之间和者颇多。四月复试于瀛台，武士林立，持刀挟两旁，兆骞战栗未能终卷，遭除名，责四十板，家产籍没，并父母兄弟妻子流徙宁古塔(今黑龙江宁安)。 “南闱科场案”发于当年11月，江南主考官方遒等取中的举人方章钺，系少詹事方拱乾第五子，与方章钺联宗有素，天下士子哗然，朝廷更有火上加油者，次年十一月定案，正负主考官方遒，钱开宗及十八房考官具正法。吴兆骞为仇人诬陷卷入其中。翌年，兆骞赴京接受检查和复试。在复试中，他交白卷，被革除举人名。顺治皇帝亲自定案，兆骞家产籍没入官，父母兄弟妻子一并流放宁古塔（今黑龙江省宁安县）。关于他交白卷有两纵说法，清史稿说他：因为当时殿试气氛紧张，所有的殿试举子都戴上枷锁，夹棍绳索也都准备好的，吴兆骞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没把文章写完。还有一种说法说他负气交了白卷，这两种说法后种说法多出于清人笔记，而前种说法一般都是史料的记载，不管是那种说法对于吴兆骞的定案是：“审无情弊”。就这样一个审无情弊的案子，吴兆骞依然被责四十板，家产籍没入官，父母兄弟妻子并流宁古塔。在这次株连甚广的科举案中，满人用杀戮的方式立威。早管不得什么冤枉二字了！吴兆骞的师友吴伟业写下那段感人心魄的《悲歌赠吴季子》：“山非山兮水非水，生非生兮死非死。”“生男聪明慎莫喜，仓颉夜哭良有以。受患只从读书始，君不见，吴季子！”他的至交好友顾贞观更是在他送行的时后许下诺言，必定全力营救。 宁古塔清人称其:"南瞻长白，北绕龙江，允边城之雄区，壮金汤之帝里。"常年冰封。王家祯《研堂见闻杂录》称"宁古塔，在辽东极北，去京七、八千里。其地重冰积雪，非复世界，中国人亦无至其地者。"吴兆骞在给其母的信中说:"宁古寒苦天下所无，自春初到四月中旬，大风如雷鸣电激咫尺皆迷，五月至七月阴雨接连，八月中旬即下大雪，九月初河水尽冻。雪才到地即成坚冰，一望千里皆茫茫白雪。"方拱干曾说:"人说黄泉路，若到了宁古塔，便有十个黄泉也不怕了!"从顺治年间开始，宁古塔成了清廷流放人员的接收地，他们当中有抗清名将郑成功之父郑芝龙;文人金圣叹家属;著名诗人吴兆骞;思想家吕留良家属等等。他们的到来，传播了中原文化，使南北两方人民的文化交流得以沟通。流民的涌入改变了当地以渔猎为主的原始生活方式，教他们种植稷、麦、粟、烟叶，采集人参和蜂蜜，使农业耕作得到发展。 流放的生活对于一个生活在江南，一个富裕家庭里走出来的吴兆骞，不能不说是很大的考验。为了这件案子吴家已是倾家荡产，一贫如洗了，生活是异常的艰辛。他冬季只能用斧子敲凿冰块捉鱼，以粗粮为食。还好得到狱中好友方拱乾一家的关照。才没有饥寒交迫。顺治十八年（公元1661年）方家赎归，吴兆骞写到：“寄羁臣之幽愤，写逐客之飘零。”感寓其悲凉身世。康熙二年（公元1663年）吴兆骞妻子葛采真和妹妹吴文柔从苏州千里迢迢来到关外，“携来二三婢仆，并小有资斧”，吴兆骞的生活有了明显的改善。吴兆骞从那时候起开始教徒生涯。是教那些流人子弟。后来少数民族子弟也有来学者。 康熙十三年（公元1674年）秋，巴海将军聘请吴兆骞为书记兼家庭教师，教其两子读书。巴海“待师之礼甚隆，馆金三十两”，而且“每赠裘御寒”。有一次朝鲜节度使李云龙，以兵事路过宁古塔，吴兆赛为他代写《高丽王京赋》。吴兆骞不假思索，欣然命笔，“遂草数千言以应”。李云龙被吴兆骞的绝代才华与敏捷的诗思所震惊，回国后，四处传扬，因此“其国颇以汉槎为重”。好友顾贞观的鼎力营救，纳兰性德，徐乾学等人在朝中斡旋，费赎金数千，吴兆骞也献上《长白山赋》取悦康熙帝，康熙二十年（1681年）才得以放归，徐乾学就是顾炎武的亲外甥，此人人品很是一般，顾炎武和他也很少来往，但是对于吴兆骞的赎回，他也是有很大贡献的。 康熙二十年(1681)，经纳兰容若、徐乾学、顾贞观等诸多友人戮力营救，终醵金两千，以认修内务府工程名义赎罪放还。七月底，还乡诏下，十一月中抵京师。前后历经二十三年。回程中，将军巴海派兵护送，并拨给驿车驿马和饮食。徐乾学于宴会即席有《喜吴汉槎南还》诗，和者后多至数十百人。王士禛句云:"太息梅村今宿草，不留老眼待君还"，最为人传诵。此后遂馆于容若家，为容若弟揆叙授读。吴兆骞后因细故与顾贞观有嫌隙，明珠将他延入书房，上书"顾梁汾为吴汉槎屈膝处"几字，不由大恸，声泪俱下。康熙二十二年(1683)返里省亲，并在友人资助下，筑屋三间，命名为"归来草堂"。长期的严寒生活，兆骞已不适应江南水土气候，大病数月，赴京治疗。康熙二十三年十月十八日(1684年11月24日)，在贫困潦倒中因疾客死京邸，时年五十四岁，因为家境贫寒，纳兰性德为他料理了后事，出资送灵柩回吴江。临殁语其子曰:"吾欲与汝射雉白山之麓，钓尺鲤松花江，挈归供膳，付汝母作羹，以佐晚餐，岂可得耶"，则情系于白山黑水亦有乡愁矣。 吴兆骞一生留下大量讴歌祖国边陲的诗篇。诗作慷慨悲凉，独奏边音，因有“边塞诗人”之誉。“苍茫大碛旌旗引，属国壶浆夹马迎。料知寇兵鸟兽散，何须转斗摧连营”这是现存最早关于抗击沙俄的爱国主义诗篇。二十几年的风霜，改变了一个人，也成就了一个人，当年诗词华丽的青年才俊，变成一位慷慨悲凉的关塞老人。这二十几年的边塞生活也奠定了吴兆骞在清初文学史上不可替代的地位。他的文集现仅存《秋笳集》八卷，《归来草堂尺牍》、《西曹杂诗》等。他的《秋笳词》仅存三首，殊为可惜。 吴兆骞身负盛名，却在冰天雪地的宁古塔生活半生。 流放东北，对他的生活及诗文创作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流放东北23年，期间多次亲历长白山并作有《长白山赋》、《封祀长白山二十韵》、《长白山》、《混同江》等数篇歌咏长白山诗赋。吴兆骞曾跟随吉林都统参加抗击沙俄，在松花江上大练水师，并充当“棹卒”，被称为“爱国诗人”。他对南北文化的交融与当地的文化开发也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吴兆骞著述甚多，然屡丁颠沛，存者无多，子吴桭臣所刊《秋笳集》诗文八卷，殆未及 吴兆骞著《秋笳集》
十之一二。今人王孟白辑有《吴兆骞集》。兆骞既身系清初文士痛史，一言一动，牵涉诸多层面人士之肺腑，其自身文章诗赋，亦能备一代之才。诗远绍七子，近则瓣香陈子龙、吴伟业，而能自立帜，出塞后"胡笳羌管，独奏边音"，所作尤工，而以七言歌行最具代表性，为"梅村体"重要传人。后人以为《秋笳》一集"悲凉抑塞，真有崩云裂石之音"，因有"边塞诗人"之誉。沈德潜在《清诗别裁集》中评论说:"诗歌悲壮，令读者如相遇于丁零绝塞之间。……倘以老杜之沉郁顿挫出之，必更有高一格者。"《四库全书总目》则说:"兆骞诗天赋特高，风骨遒上。"
（接上篇） 吴兆骞才情艳艳，早期便盛名江南，尤擅长骈体虽 然 在 他的 所 有 作 品 中 ，辞赋 辞数量不多 多( 现 存八篇:《春赋》、《秋雪赋》、《羁鹤赋》、《兰賦》、《萍赋》、《长白山赋》 、《竹赋 》、《陶彭泽无弦琴 賦》，但都 是 上 乘 之 作 。多 托 物 言志，借 景抒情 情，赋 的 风 格 深受其诗风影响。其诗歌风格绮丽 宏大。并且他精通 律法，华丽的辞藻下也有种大气之感。他的 《秋雪赋》 便是出塞后 的佳作。 清代流人的涌入，开拓了冰雪诗的新篇章。边塞诗人吴兆骞流放到宁古塔以后，写下了很多咏雪的名篇。诗境高远，苍凉悲壮，雄浑冷峻。“际海塞沙平，连峰朔雪惊。三秋龙碛度，万里雁山营。甲冷朝逾响，笳寒夜不鸣。兼裘犹恐薄，愁杀寄衣情。”(吴兆骞：《秋笳集·雨雪》)“天远浮云蔽，山深积雪偏。”《忆旧书情寄陈子长一百韵》)“鸣弓行碛雪，飞盖入边云。”(《奉送大将军安部海东》)“龙沙飞雪中夜惊，徼巡刁斗寒无声”(《即事》)。边塞的凄冷，雪景的凄美，征戍的艰辛，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吴兆骞的诗歌中，最集中描写雪景的当属《秋雪赋》和《春雪赋》。其中《秋雪赋》是一篇描写黑龙江雪景的散文诗。秋雪的凄美，山林旷野的凄凉。流人生活的苦寒，盼归思乡的急切心情。尽融于《秋雪赋》中。“边风起兮朔雪飞，雁违寒兮度欲稀。关山远兮谁与归，心怀乡兮空自知。龙沙雪色秋如此，肠断高楼寄旧衣。”哀而不怨，悲而不伤，整篇幅把雪景的冷峻与凄美表现得酣畅淋漓。把咏雪诗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境地。 吴兆骞出生江南，出塞前从未见过大雪 , 却能以一个旅人身份写出疾雪之景:“九关欲暗, 千里无色，鱼云断山，雁沙鸣礋 ”描写出山爾欲来之时的疾劲，遥峰失紫，哀林掩黛” ，大雪漫天，不 见颜色 , 天色渐晚 ，‘’ 既乃烛龙将暝，城乌渐息 …… 霾 依夕而弥严，雾横天而转急，‘’雪越下越大，漫天迷雾，只见一片苍茫。夜晚来临‘’若乃氛昏半收，夜景遥廓，风敛天宵，雪 澄海堮埤…… 。‘’接下来，他笔锋一转，写起悲情；‘’笛吐哀以独吹，泪承睫以双落。乡梦远夕空归，边心愤兮交作。 "旲兆骞此賦运用诗歌写法，前面写景气势庞大，声律和谐。后篇写悲，情思难解，把塞外之苦，思乡之情全部表现出来，情感流露，真挚自然。马积高在《赋史》中评价其《秋雪赋》风格似鲍照之作虽气势较弱，然能以真切细微见长。作者长期流光，放在关外‘冰与雪、周旋久’（顾贞观《金缕曲》中语）而胸中又有牢落不平之气，故能写出这样的动人之作。而且吴赋中有一种‘’诗歌之感‘’能让人一气读完，也可摘出几句细细品味。所以赋虽少，这几篇都是佳作。赋中景物名贵大气，源源不断，令人目不暇接想象丰富，寄托深远。 吴兆骞作《长白山赋》，经武默纳的一等侍卫、封祀长白山使者对秦递呈康熙皇帝，在其遇赦中起到一定作用。《长白山赋》的创作相当用心。因为长白山是满族祖先发祥之地，康熙十六年曾经派员拜谒长白山登临天池，回京周奏请封长白山神获准。翌年康熙帝诏封“长白山神，秩祀五岳”，又撰文称：“泰山之龙，发脉常白长把长白山的地位推向新的高度，长白崇拜也随满族耀升入历史舞台，进入地王封禅礼制的首位”。吴兆骞自从流放宁古塔，就一直希望能重回江南，诗中多有表露并将希望寄托于掌握生死大权的皇帝身上，“应知盛泽如天大，白日还能照覆盆”（戊戌三月九日自礼部被逮赴刑部口占二律）这是刚蒙冤入狱的希望。在宁古塔的二十多年里他也一直寻找机会“纳锾回朝”。尤其在康熙十八年同被流放的方家纳锾回朝，尤为心系。后来朝廷禁止赎放，回朝遇到了困难，他一直在等机会。这不恰逢康熙祭拜长白山之时，他倾力写下了这篇《长白山赋》，描写他对东北大好河山，特别是长白山被视为满族人的发祥地、龙兴重地的赞美。康熙十六年即公元1677年，康熙皇帝派遣内大臣武默纳、费耀色前往长白山拜谒，并撰《祭告长白山文》，称颂“仰缅列祖龙兴，实基此地”。这次拜谒活动历时两月，回京复命后，康熙下了一道圣谕：“长白山发祥重地，奇迹甚多，山灵宜加封号，永著祀典。以昭国家茂膺神贶之意。著礼部合同内阁，详议以闻。”十一月，礼部建议册封长白山为“长白山之神”，在山上设帐立碑，每年春秋两季分别进行望祭和叩祭。康熙批准了这个建议，“诏封长白山神，秩祀五岳”，后又撰文称“泰山之龙，发脉长白”，把长白山的地位推向新的高度，长白山崇拜的表现形式随满洲民族一起跃升历史舞台中央，进入中国历代皇帝的封禅礼制序列并居首位。长白山因此被敕封为神山，形成了祭祀制度，礼典如同五岳，为世人所敬仰。康熙二十一年，康熙皇帝东巡吉林时，亲率太子、诸王和群臣“诣松花江岸，东南向，望秩长白山，行三跪九叩头礼，以系祖宗龙兴之地” 。就在这次望祭之时，康熙皇帝写下了这首《望祭长白山》“名山钟灵秀，二水发真源。翠霭笼天窟，红云拥地垠。千秋佳兆启，一代典仪尊。翘首瞻晴昊，岧峣逼帝阍。”。吴兆骞认为时机已到，正是他借此立名，保留忠心为朝的立场机会，希望能得到皇帝的赦免，早日回家。他在《秋夜寄计甫草》中写道：“献赋未知圣主意，行吟区使故人来”他要用赋展露才华，向皇帝表忠心。 《长白山赋》开篇就描写长白山的宏大气势“猗兹山之峻极，眇群岳而独尊。体青琱以出震，标皓灵而烛坤。”首先确定了长白山的地位，稳固了整篇的基础。长白山是东北第一高峰，号称“东北屋脊”，也是图们江、鸭绿江、松花江三江的发源地。其实更是一座休眠火山，历史上有过数次喷发，因此形成了独特的地貌景观。这可得感谢大自然的恩赐，赋予了长白山无比丰富独特的资源。长白山以火山口形成的天池为代表，集瀑布、温泉、峡谷、地下森林、火山熔岩林、高山花园、地下河、原始森林、云雾、冰雪等景观为一体，襟三江而领三岗，以十六奇峰、一镜天池、百余名胜闻名遐迩。继以“岠遼碣畷朔壖，輢挹婁睨朝鲜，亘乔基于千里，造曾椒于九天，”强调其地理位置，自然环境。而且峻极峭拔，威武奇雄：“赫兮无俦，峭兮回拔，岭轮纠以争互，岩岿嶬而相岲，峰千仞兮缟曜，壁万寻兮琼洁，鬱騁险兮横雰，訬负高兮滞霓。洵东极之神隩，讵西崐之可埓。”敷陈有序，独树妙旌，不落窠臼，藻饰贴切。稽考四麓，亲历丘壑饱览山川，不惜笔墨。“尔乃循览四麓，考其周綴，”又见黑松林：“爰有黑松巨林，镺蔓黝邃，羾天有极，萦地靡际，既貤坂而连延，亦笼山而嶊嶉，根欐佹以鳞罗，叶緁猎而羽翳，挐茎含飚以鬱蓊，攒柯罥雾而丛倚 ”，“ 自山麓至半山皆黑松林亘三百余里，不见日月，树根相纠如纲，地皆深淖，马行七日乃毕。”、“于是黛凝复嶂，烟暝虚岚，森梢陬互插，湿嶃嵓景，晻?兮罕曜途，”。“长白山松”，因其亭亭玉立，而婀娜多姿，被当地人便唤作“美人松”。其树冠异于其它松树，呈椭圆形，如华盖，似巨伞；树干少枝桠，笔直挺拔，那树干上的棕褐色的鳞片，铭记着大自然的恩泽，刻满了风霜雪雨的履历。那是一种苍颜秀色，是严寒冰霜的磨砺。长白山主峰白头山，多白色浮石与积雪而得名，素有"千年积雪万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的美誉。白云峰高2744米，远望象一条玉龙横卧天际，所以称长白，那是大自然的造化，孕育诸多的神奇。接着由静至动，牵大鸟涌出：“乃有黑雕青鹞，苍鹰素鹘，皎鹄碧<<西大?>鸟>，迅鷣俊<乞鸟>，风腾猛脑，霜披劲翮，哢吭軥輖，奋翰<羽矞><羽戊>，或命俦于杪颠，或接巢于枝格，瞵金眸兮高睇，厉青骹兮下击，缁采頳辉，殊材异质，喧咶相惊，淰跃自鵹，鼓觜距以增响，毻羽毛而成积，极翔群之诡错，咸沸卉而斯集。”先四句写八种大鸟频频而动，颜色不同，形态各异：“缁采頳辉，殊材异质，”“风腾猛脑，霜披劲翮，”、“哢吭軥輖，奋翰<羽矞><羽戊>、“或命俦于杪颠，或接巢于枝格，瞵金眸兮高睇，厉青骹兮下击，“喧咶相惊，淰跃自鵹，鼓觜距以增响，毻羽毛而成积，极翔群之诡错，咸沸卉而斯集。再写珍兽鹿麋，华貂文豽 ，青鼲黄鼬：”挺修毫之温润，含雕采之炜烈，”、“窜木末而腾趠，穴岩覆而竞捷。”极尽铺陈，目不暇接，一个喧闹热烈的动物园呈现眼前。寂静的山林，在作者笔下也顿时有了生气，有了活力。 接写山峻更见功力：“尔乃林径欲穷，迒蹊半墤。转千盘而渐高，出九折而逾碍。纡蹇产，竦[山会][山兑]，豁修渚，响湍濑。”、“于是豁闭直裂，嵽嵲如凭，抗术阡于鸟际，超轨躅于云层，邈半汉以上跻，轶隆岭而究升，”再写“群峦结瑶以峻起，千岩削玉以攒立，”、“类瑶台之偃蹇，宛琼山之崱屴。仰重霄兮可扪，俯下方兮无极，互阴晴于肤寸，揽星辰于盈尺，”俗话说，“上帝为你关闭了一条门，必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不同的海拔，生长着不同的树种，形成不同的林带，随着山势延绵着一层一层的火红、橘红、绛紫、墨绿、金黄……在东北蔚蓝高远的天空下，灿烂成一首首隽永的诗篇，那么耐品耐看。有仙则名，有水则灵，天池的神奇之处在于它只有出水口而没有进水口，总能保持水量不变。湖面碧蓝平静，水质清澈见底。周围岳桦林倒映水中，林中有湖，山中有林，构成一幅绚丽动人的山水画。如此仙山妙境，定有神仙居住，定长仙芝灵草。于是作者便找到了神仙：“曾阑广潒，灵液沦涟，振以曲碕之巉崪，缭以襄岸之骈田，含靓如拭，积明若空，乍风披以潋滟，倏霞蒸而溃渱，凿翠启鳣湍之径，蹑云构鲛人之宫尔。”真得清皇朝给予长白山“神山”这层神秘的面纱。如果没有“神山”这层面纱，长白山不会封禁两百余年，现存的大量珍稀物种就有可能消失殆尽，成为人们永久的怀念；如果没有“神山”这层面纱，清皇朝不会每年两祭，帝王公侯、文臣武将就不会亲临这里，如国没有流放，就不会有那些文人骚客流民为我们留下那些有关长白山的诗词歌赋了。 神仙的出现不仅为长白山增添了神秘的色彩，更有了不朽的灵气。这座被誉为胜地的灵山，不仅有着奇异的景色，秀美的风光还有神灵庇护，则增添了君权神授的色彩和一统天下的认同。“所以宣天纲之含布，壮朔野之襟带，若考其环奇之所窟宅，珍玮之所景彰，则夜珠流照于素波，頳玉摅采于青冈，这是对圣朝的赞美，对帝王的感恩。”还有那“人葠抗茎于椵阴，良楛挺奇于松阳。灵跂骖螭而容与，羽人抚鹤而栖翔。”整个山系的景观神奇秀丽，巍峨壮观，许多原始的自然风光、珍禽奇兽、珍稀草木让人叹为观止，神山、圣水、奇林、等以其鬼斧神工的奇观、崔嵬磅礴的气势蜿蜒于祖国的东北边陲，成为北国一道亮丽迷人的风景线。。山中的奇珍仙果"比比皆是，彰显中华地大物博，地灵人杰，象征百姓安居乐业而结束全篇：“顿挺拔之地轴，俛嵳峩之天柱，故能上当辰曜仰褫，帝居抗基卓荦。翔势扶舆，踞苍门而表神宅，并青岱而辟仙闾，赫彤云之昼，焯紫气之晨，敷孕造夏之玉字，识临代之宝符，启潜跃于圣祖，臻景铄于皇图，藏瑶牒兮可竢，涌金精兮讵诬，端我清兮亿载，永作固兮不渝。” 在当时一批描写长白山的作品中，吴兆骞作《长白山赋》确实为上乘之作。马积高在《赋史》中评论：“如《长白山赋》虽未免有歌颂清朝的套话，也未能摆脱汉赋铺张的旧观，但能力求不做枯燥的铺陈，而着力于形象的描绘，行文又能以散御骈，于风华中见气骨，顾不留于呆滞。在同类题材的赋中实为难得之作。”但是这篇赋是呈上去了，并没如作者所愿。虽然这篇大赋使他扬名于朝野，康熙也赞叹不已并知道了是他所写，却未能改变那被流放的命运。作者的想法近乎有些天真。那时虽说满汉一家，但是康熙皇帝对曾经的科场舞弊案，还是心存芥蒂，岂能饶恕。在那复杂的政治环境下，是需要有人担责，维护皇家的脸面和尊严的，皇帝做出的判决，是不会轻易更改的金口玉言，个人的努力仍然是徒劳的，没杀头已是万幸，只能作为一替罪羊和牺牲品。但是他的努力，成就了他的大名，为他在文学史上争得一席地位，名垂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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