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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尼和尼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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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4 20: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郭训民 于 2018-4-24 20:35 编辑

                                  诺尼和尼玛克
                                                             张  彦
    诺尼是谁?是位15岁的爱斯基摩少年。尼玛克呢?是诺尼养的一条狗。这里讲的,是人与狗一段惊险的经历。
    这天的太阳分外好,照的人很难睁开眼睛,好像是特地为了庆祝诺尼15周岁生日才升起的。诺尼的爸爸在自己的雪屋门外忙碌着,他正在为诺尼准备行装:一个小巧的雪橇、四条拉雪橇的狗(其中包括诺尼最心爱的尼玛克),一条中型猎枪、一袋子弹、一大块烧好了的熊肉和一捆狗食——鱼干,一件白天可以防暴风雪、晚上可以当被盖的特大号皮大衣。诺尼也在屋里忙碌:他在最后一次磨自己的一件爱物——小刀。爸爸说了,今天是他15岁生日,从今天起,作为一个爱斯基摩的男子汉,他得学会单独去捕猎海豹,学会独立生活。
    一切准备就绪,诺尼出发了。他跟爸爸妈妈告别后,登上雪橇,拿起鞭子甩了一个响鞭,四条狗欢快地吠叫着蹿了出去。
    猎海豹并不顺利,一是他以为有大群海豹的地方,他只找到了一只;二是他的枪法太差劲,他看见那座停留在岸边的冰山上,有一只巨大的雄海豹,他瞄准开了三枪,只有一枪似乎打中了,其余两粒子弹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只见这只孤独的大海豹慢悠悠地爬着,自顾自转到冰山背后去了。
    他兴奋得猛地跳起来,心想:准是打中了要害,要不,它不会爬得那么慢,千万别让它溜走才好。如果带着伤滑下水去,它就会死在海里,这样一来,我就什么也捞不着了。他左手提着枪,连蹦带跳地拼命跑过去,陆地和冰山之间几乎是连成了一体,他轻而易举地跳上了冰山。四只拉雪橇的狗这时已松了缰绳,分散在雪地上,它们在吠叫着,为小主人助威。冰山相当大,大概不少于十亩地吧。诺尼找遍了冰山,既不见血迹,也不见海豹。说不定,那畜生只是被枪声一吓,就钻下水去了。
    突然,他觉得脚下似乎有些异样,定睛一看,天哪,不知怎么回事,冰山已离开了陆地,缓缓地向海中漂去。快,快跑,趁着离岸的距离还不大,或许还能跳得过去。诺尼朝岸边尽力跑去,谁知脚下一滑,“啪”的一声,他摔了个四脚朝天,手里的枪脱了手,哧溜一下,沿着斜坡滑进大海去了。他赶紧爬起来,不,想回到陆地去已不可能,它与冰山之间己有10米宽了。
    留在陆地上的四条狗齐声朝小主人吠叫,他也忍不住叫出声来:“尼玛克,尼玛克!”他那条最心爱的尼玛克居然不顾刺骨的海水,一跃入海,只几划就纵上冰山来陪他。可是,这又顶什么用?冰山离开陆地越来越远,他没有狗的能耐,如果泅水过去,游不到岸就非冻死不可。
    骤然间,浮动着的冰山越走越快,半个小时后,他已被孤零零地抛在大海上,陪他的只有他忠实的爱犬尼玛克。雪橇、皮大衣、食物、小刀等,都留在了岸上;枪,滑到海里去了,整座冰山他已仔仔细细地找遍,没有任何一点东西是可以让他充饥的。浮冰上除了他和狗以外,再也没有别的有血有肉的生灵了。幸好在他睡觉的时候还有尼玛克依偎着他,使他不致冻死。
    四天过去了,诺尼除了用体温融化一些冰块来给自己和尼玛克解渴外,他们什么食物也没有入口。肚子隐隐在作痛,在痉挛,他们两个都躺在冰山上,睁大眼睛注视着对方,双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诺尼心里在盘算:“尼玛克饿久了也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看来,我们当中总有一个会被对方吃掉。”他蓦地想起,过去他们村里猎不到海豹抓不到鱼的时候,就曾经杀过狗吃。爸爸杀过,索洛大叔也杀过,还一口气杀了五条呢。他想:看来,我也只好学学他们的样子了……空着手是杀不死尼玛克的,这畜生身强力壮,眼下它比他有劲,要杀死它,需要武器。对了,几个星期之前,他曾经摔伤过一次,伤在腿上,爸爸用两块巴掌大的小铁片和绷带为他固定的。腿上的伤早好了,他还没解掉它们,现在,这铁片正用得上。他解下铁片,跪在冰上,将一块铁片插在冰块的裂缝中,拿另一块铁片紧贴在上面,慢慢地磨起来。尼玛克先是好奇地看着他,不久,两眼似乎闪出异样的光来,诺尼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儿地嗖嗖磨,一直磨了一夜,到天亮时,小刀磨好了。诺尼从冰块中拔出小刀,用拇指轻轻试了试刀锋。太阳光照在小刀上,折射到他眼里,一时间他被照得头昏眼花。
    诺尼犹豫了又犹豫,一直下不了决心,终于,他硬起心肠来,轻声叫道:“来,尼玛克,过来!”尼玛克迟迟疑疑地看着他。
    诺尼又喊:“过来!”尼玛克走上前来,诺尼已从这畜生盯着自己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从它的喘气声和缩头缩脑的神情中,感到它也深受着饥饿的折磨。尼玛克越走越近,它已意识到诺尼想杀它,它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流下了眼泪……这时,正是诺尼下手的最佳机会,可是,猛地,他“啊”的一声大叫,骂了一声“该死”,紧接着闭上了双眼,摇摇晃晃地把那把小刀扔得老远。然后,他站起来,张开空空的双手,蹒跚着扑向尼玛克,他倒了下去。狗围着诺尼的身体打转,大叫着,这下,可吓坏了诺尼。他已扔掉了铁片,解除了武装,他太虚弱了,再也没有力气爬过去取。现在,只能听任尼玛克的摆布了,狗围着他又转了几圈,然后从后面扑上来,诺尼甚至听得到这畜生喉咙里的吞咽声。诺尼闭上了眼睛,只希望这狗能一口就咬断他的喉咙,让他快点死去,狗的爪子在踩他的大腿,狗喷出的热气在冲击着他的脖子,他吓得差点儿就要尖叫出来。突然,他感到狗滚烫的舌头在舔他的脸。诺尼睁开眼,他张开手,抱住了尼玛克的头,头靠着头,惭愧地轻轻哭泣起来……
    一个小时后,一驾直升飞机出现在北边天空。飞机上一位海岸巡逻队的小伙子俯视着下面,他看到了漂移的冰山,发现冰山上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他赶紧招呼驾驶员:“喂,亨利,降低点高度,下面像有什么东西。”飞行员降低了飞机,冰峰的阴影里似乎有两个黑影,其中有一个好像是人。他叫了起来: “有人,降下去,停在冰面上!”
    飞机在冰山上找到了一块较平的冰面,降了下来,这个小伙子跳下飞机朝黑影跑去。原来这是一个男孩和一条爱斯基摩雪橇狗。这孩子已经昏过去,但是还活着;那条狗无力地“呜呜”哀鸣着,已经衰弱得一动也不会动了。
    吸引了飞机上巡逻员注意力的闪光物质,正是那把粗糙的小刀,这会儿,它刀尖朝下,插在不远的冰上,正在风中微微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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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5 07: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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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和人关系亲密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8-4-25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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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4-25 21:07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彦儒 发表于 2018-4-25 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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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和人关系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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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6 07:25 | 显示全部楼层
生动、感人!狗通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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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6 07:26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好多动物与人的故事,感觉动物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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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6 07:26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好文!感谢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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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26 07:26 | 显示全部楼层
辛苦您了!祝您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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