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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笔昔曾干气象(一) --读林峰先生《秋兴八首》 杜甫的《秋兴八首》,作为他晚年思想感情和艺术成就的巅峰之作,内容深刻,脉络贯通,音调铿锵谐美,格律典雅精工,从而千古流传不衰,其影响之深之广,恐怕老杜身前所始料不及。多少年来,上至公侯将相、开国元勋,下至穷儒寒士、草野无闻之人,以《秋兴八首》为题入韵的作品不胜其数。这当中,沉郁凄凉、大气磅礴者间或有之,但更多的是徒具皮毛,远未得其旨趣。 让我们来看看林峰先生的《秋兴八首》: 其一 烽烟百丈上高林,万叶凋吟木不森。大好河山遭火劫,无多檐角失春阴。 夜江暮色侵斜月,雪地霜天创幼心。我自侯门缨断后,那堪秋雨听寒砧。 其二 秋雨横空雁字斜,经书读破误年华。内忧外患当投笔,浅水深云觅失槎。 天地回春人秉烛,山河易帜夜吹笳。心雄万丈红旗下,碧海飞鸥逐浪花。 其三 万点寒鸦扑落晖,年年窗下晚灯微。文章北斗填胸读,乌鹊南天绕树飞。 未得科名冠已戴,尚蒙庭训教难违。春秋有志埋桑野,十论美芹成蕨肥。 其四 十年输尽一盘棋,生不逢时最可悲。献赋难成徒秉笔,怀才未遇总忧时。 梦遥长夜中肠断,屋角斜阳大雁驰。万叶霜红秋又冷,艰危家国倚栏思。 其五 遥望京阙万重山,仗剑天南大海间。紫阁易弦张国事,青衿有梦到边关。 可知华盖红旗血,能忘先魂烈士颜。隔水愁秋徒感慨,庙廊冠带是谁班。 其六 奔海卅年雪满头,半床春梦半床秋。神舟乃并豪贪起,良吏还随酷夜愁。 野草风晴生白露,寒江潮信逐靑鸥。诗吟明月天台远,抖擞精神望九州。 其七 辟地开天第一功,卅年事业马蹄中。千秋正气凝新鼎,万里长云起大风。 秦岭秋来山忽白,湘湖龙去夜啼红。史书不复寒民写,忧国谁人忆放翁。 其八 河山不再复逶迤,万里江流失旧陂。秋雨落残黄土地,春风吹断绿杨枝。 日长犬吠云崖动,夜久星沉斗柄移。国体已随人事改,白头吟望苦低垂*。 *最后一句用杜甫原句,以感同杜甫情怀。 笔者以为,该组七律,深得老杜律诗三昧,是唱和作品中不可多得的佳构,说它足堪传世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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