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诗词创作自解
星 汉 一 谚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是说妄自夸口,凡属自己的什么都好。笔者这次写自己的创作心得,亦即此类。 当今大型诗词书刊出版,都要附上作者的简介,我是这样写的:“星汉,姓王,字浩之,1947年5月生,山东省东阿县后王集村人。12岁随父母进新疆谋生。17岁参加铁路工作,为学徒工、信号工,历时13年。后考入新疆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后留校任教。现为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系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新疆诗词学会常务副会长,中国散曲研究会理事,《中华诗词》编委。公开出版有《清代西域诗研究》、《天山东望集》(诗词集)等20种。” 目前除正式出版学术著作10余种外,尚有6种独著或合著诗词著作出版,即:《天南地北风光录》、《举杯邀明月》、《天山韵语》、《天山东望集》、《新风集—中国当代名家线装诗集•星汉卷》、《古韵新风—当代诗词创新作品选辑•星汉作品集》。 现知研究星汉诗词的学术论文,发表在大学学报等学术刊物上的有:《江山一统助诗情——星汉少数民族题材诗词论略》(王佑夫《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07年第4期),《星汉亲情诗词论略》(赵义山《中国韵文学刊》2009年第4期)等6篇;发表在文学刊物上的有:《唤醒自然 开拓想象——星汉〈天山韵语〉读后》(田子馥《中华诗词》2006年第12期),《浅论星汉先生诗词的艺术风格》(和谈《中华诗词》2012年第3 期)等5篇。 星汉本人研究当代诗词的文章,有《毛泽东对诗词格律的突破》(《新疆师范大学学报》1997年第3期),《天山诗派初探》(《新疆社科论坛》2010年第1期)等16篇,均发表在有关学报或正式出版的文学出版物上。 我在《天山东望集》的自序中说:“我写诗词,既无家学可矜,也没有师门可承,完全是野路子出身,亦即明袁宏道在《叙姜陆二公同适稿》中所说的“野路诗”。我的诗词和当今的诗人词家比,就显得不够雅驯,因为我没有雅驯的资本,也没有雅驯的资格。”是对自己诗词创作的整体评价。 二 《东坡赤壁诗词》2009年第6期发表我和主编吴洪激先生关于“怎样才是一首好诗”的对话。我把其中有些话摘录下来,就是我的诗词创作的看法: 星汉以为,把诗作好,要具备三个条件,就是古人要说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要有悟性。古人的一卷书,并没有多少字,现在再读一万卷书,就显得不够了。行万里路,是古人在路上行走,充其量是车船代步,那要是走一万里,会见很多世面,增长很多书本上没有的知识;如果是今天坐飞机,只是到大城市逛逛,就是走百万里,增长的知识也很有限。作诗还是要有点儿悟性才行,宋代严羽主张“妙悟”,过去人们把“妙悟”说得很神秘,其实就是在认识和实践上下功夫。对于初学写诗的作者来说,也就是要多读书,勤写作,时间长了,就会发现自己诗作的毛病。学着写诗,总有个模仿过程,经过模仿,才有自己的独创。我觉得唐诗最好的选本还是《唐诗三百首》。初学者最好把《唐诗三百首》统统背下来,自己去感悟。“妙悟”有深有浅,如果初学者自己没有到那个份儿上,给他说什么也没有用。星汉写诗略有心得,其实就是这样过来的。 读书多是好事儿,但是作诗填词以读书为炫耀就不好了。我以为诗词最好是不用典,次之是少用典,再次是活用典,慎用生典、僻典。诗词的语言要高度浓缩,力求精炼,有时候用典可以加大诗词的容量,但是,滥用生典、僻典,以此来炫耀自己知识的渊博,就难免有“掉书袋”之嫌。诗人不读书,或是少读书,那也不行,那会导致语言的浅露。 在思想标准上,我觉得还是要讴歌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这是诗人不可推卸的责任。对现实要“美”,也要“刺”,诗人出于对当前我们伟大事业关心和爱护,对社会上的不良风气和不良行为,应当予以挞笞。时代变了,我们诗的内涵,也要“与时俱进”。就说分别吧,谁再去“临歧折柳”,人家就会说是破坏生态环境了。交通、通讯这样发达,今天有必要把个分别搞得那么“凄凄惨惨戚戚”吗?我们西装革履,坐着飞机,有些诗人非要来个“白帆”、“驿站”,你说何苦啊! 诗是给人看的,看到的人越多越好。最好是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作者和读者之间的情感交流,这就要求语言自然平淡。要做到这一点,诗人除了要多读书,吸收其中活着的思绪、活着的词汇外,还要注意搜集我们周围人们生动鲜活语言,只要运用得当,都会给诗作增色。我说诗的语言要清新平淡,但不等于枯槁,不能平的没劲,淡的没味。读书多、有生活诗人的语言,犹如薛宝钗服饰的朴素,美观大方;反之,就是刘姥姥服饰的朴素,总露寒俭。 “独创性”是诗的生命!星汉对现当代诗坛泰斗臧克家先生说的作诗要有“三新”,即思想新、感情新、语言新,颇为服膺,就是要求我们的诗作要有独创性。“一首好诗”,和谁比?我想,一是竖着比,和前代的诗人比,二是横着比,和同代的诗人比。星汉现在“自我表扬”一下: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红金龙杯诗词楹联大奖赛”中,星汉歪诗《游卢沟桥感赋》侥幸夺魁,全诗是:“石狮依旧对苍苍,亲见八年烽火狂。此地夕阳西下后,朝朝带血起扶桑。”后来组织者要我写一下创作经过,我用这样几句来自我吹嘘的:“星汉以为,诗作不能重复古人,不能重复他人,不能重复自己。不能重复自己,我自己心里有数;不能重复他人,我未见他人有此类诗作;不能重复古人,古人不知道地球是圆的,自然写不出这样的诗来。”但是话好说,做起来就难了,星汉的诗词,有“独创性”的诗作很少,大部分在重复着古人。记得去年我给研究生上《诗词创作》课,课间休息时,一位研究生对我说:“星汉老师,您写的诗真好,放到唐诗里简直分不出来。”我苦笑了一下,说:“你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他的本意是“吹捧”我一下,没想到正好说到我诗作缺少创新的短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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