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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陈季 于 2022-2-25 06:12 编辑
倩倩
东村王生媳倩倩新故，有倩倩幼时同学刘闻之，泣甚哀，辗转千里以奔丧！及至王生门外见旧邻人出，讯问之、知已葬于北山矣，刘至北山见新冢高垒黄土，泥土犹潮，有供果纸锞置于碑前，视墓碑知倩倩也，刘见左右荒山无人，伏身泣焉，初仅低位，渐次凄彻，声遏行云，将极天晚时分，犹一步三顾，恋恋不舍，及至自家闲置老宅荒屋时，见院墙荒草堆积，院内荒芜，盖因人去年深日久矣，遂开门落锁，见蛛网盘户，牖纸扇风，哗哗做响，点燃电灯，墙昏灯暗，床铺败絮，鼠啮遗粪，秽不可闻，刘将其铺盖弃之门外荒草之中，于櫃中另取，嗅一嗅，觉尚可一用，虽蜷缩入，关灯欲眠，然因情扰，辗转一时，反到无觉，见窗外月已西坠，双目发粘，酣声方起，听窗纸响，觉有一物缓移床前，气微弱，近其颊，刘知矣，眯一目、渺一目，见其人著白衣，长发披肩，背相对，似哭泣，刘素来胆豪，有钟馗之称，见状知鬼秽也，手阴出，拽其臂，搬反转，使二目相对，鬼似不甚拒，以袖遮面道：刘三郎，谢不忘旧情，虽阴阳两隔，仍奔波探望，倩心怀感激，故不揣冒昧，前来一会，就此告别，以谢十年寒窗情债，刘见果是倩倩，从床上一跃而起，搂入怀中，低低道；自毕业来，汝母逼婚，强嫁村中土豪王，毁我等好事，七年来小子无一日不惦念旧日情好，昨闻丧报，恨不即刻至家门以讯究竟，汝至今日，却因何事以至陨命，吾当为汝相报去！倩倩曰：吾虽嫁王，心在小子，无日不念，终日恹恹，饮食渐少，行、行见汝，卧、卧见汝，口虽不言，然王业已了然，虽不见逼，责骂，而神态冷矣，将吾紧锁院中，不教出行，望前不见父母，望后不见姊妹弟兄，雀尚有伴可诉，鸡尚有群可居，我因不爱，故有此磨难，故只盼早死，可在奈河桥畔待郎君矣，人间未能成愿，阴间亦可携手！言罢相拥痛哭不已，闻鸡鸣，忽然醒，急挣双目，户牖已白，日上三竿矣！
刘醒觉此事甚蹊跷，披衣下床，见户门微闭，风来拂动咣当有声，进厨房，见无一物可用，遂出门，至小馆中要三两酒，半斤肉，饼饵半斤，至坟前小酌，至午后方缓缓去！
越明年吾去东村游，闻孙本良夫子言：刘三郎亦去也！吾闻之不胜唏嘘！刘三与倩倩正值壮年，因恋旧情而殉葬，悲也，其父母因一时糊涂，贪念富贵，把一对鸳鸯拆散夭折！何苦来着！又惜哉，一对痴情男女，因何自身幸福寄父母哉，酿此悲剧可其愚也！思也痛，恨也痛，似酒可解，酒至半酣，飘飘然，信笔涂鸦，写此文字，留人笑骂！
作者陈季
2022年2月24日午夜23时13分写于深圳市羊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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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24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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