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化谷金青 于 2015-4-26 15:57 编辑
潘泓(夫复何言)先生是湖北革命老区红安的一位才子,近日他送我《复言诗词集》,这是他的新集。潘泓的诗词都写得很好,颇富底蕴,引发我反复研读,并准备为之撰写两篇文章。《蝶恋花·游仙词》是他的一组词,题名为“游仙”。游仙者,古人谓漫游仙界脱离尘俗,亦泛指游仙诗。毛主席在赠李淑一信中曾说“作者自己不在其内”,而潘泓先生当在其内了。那先生所写是何意呢?我反复研读,终究只能似有所解而未必真解。老实说,古代诗家、当今大家的诗词吾读得多矣,即便是历来公认的最难解的李义山之朦胧诗,我也未曾感到一筹莫展。但是初读先生的这组词,我的确如坠烟云;现在机前键敲这篇小文也颇感棘手。读诗必知其人,何况是作解评论呢。我对潘先生知之甚少,而诗中又多“私语”,难以借翻书释典来解说,只好就其字面所示稍作探究。名曰觅幽,只是题面之雅饰,更多的则是凭“猜”了。 这组词共有10首,其一标为“1957”,是诗人出生的那年。词曰:
萱草一株春得雨,鸣放声喧,雷电催箫鼓。满洞书生相踵去,点评商略王公府。 日隐云迷天转暮,牛鬼蛇神,惹得天心怒。人面桃花谁是主,乱山南麓来饥鼠。
可以肯定,这是说的那场伟大的“反击”,关键是“牛鬼蛇神”,当然也就“惹得天心怒”。那么是谁让这些“牛鬼蛇神”“嚣张”的呢?“雷电催箫鼓”,引蛇出洞,绝妙的“阳谋”啊!诗人就出生在这个伟大的一年。后两句可能是说自己父母不得已来到了南麓,成了饥鼠。 其二是“1967”,史无前例的伟大的文革时期,词曰:
上下田工难得念。择个相知,揖别东风面。黑犊黄犍无贵贱,茅山来了神仙伴。 豹变狐疑都不管。石笔岩笺,取弃真方便。又把乘除温一遍,读书声在谁家院。
那时诗人11岁,正值学龄,而且已会“乘除”(当是小学三年级),却不能再读书了,困在茅草山放牛。这是“面”,那背后、“里”呢?为何不能读书了呢?只好让人根据还未全忘的那段岁月风云去“猜”了。
其三是“1969”,那是“九大”召开,国家主席被打倒的“伟大胜利”年月。诗人曰:
一炬熊熊销鬼乘。红海洋中,语录虔诚听。记得唐皇曾赐姓,算来都是根苗正。 敢有白衣行菊径,打倒还揪,但要蚊虻罄。人事嚣嚣花已病,几家社论轮番庆。
比较明显,说的是那狂乱颠倒的岁月,所谓“根苗正”当是一味讲阶级成分,而又有好多是“赐姓”“冒牌货”。“白衣行菊径”当是文艺界知识界一些“牛鬼蛇神”仍悄悄地“走老路”,或者只是留恋昔日的文化丝缕,然而这就是“反动”,是“阶级斗争的新动向”,是绝对要打倒的,“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形势大好,“几家社论轮番庆”,谁又敢不庆呢?
其四首是“1976”年,
几度岳阳楼外望,叱霭鞭云,谁静滔天浪。恍惚长安宫阙样,昏昏都似乌衣巷。 煮海功夫钦哲匠。霜雪何如,不敌回春仗。霎地神州花万状,斟醽酌醴瑶台上。
文革的灾难、四人帮的倒行逆施激怒了人民,“谁静滔天浪”。那年是多事之年,终于,四人帮倒台了,“霎地神州花万状”。全国人民沉浸在重获解放的欢乐之中,“斟醽酌醴”,生动地再现了那时的欢乐场景。
第五首、1978年
月殿云宫颁玉诰,凿壁囊萤,那怕非年少。柏桧松檀何处要,芸窗远了佳人笑。 茅草檐头灵鹊噪,占得东风,且遂儿时好。从此不成鸥鹭觉,柳枝削作鸣春哨。
“颁玉诰”,高考恢复,诗人21岁,急检书箧,“凿壁囊萤”埋头备考,哪顾“非年少”。诗人高兴啊,对于前途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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