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诗详注》引《说文》考

扬之水

《杜诗详注》引《说文》考

    〔摘要〕《杜诗详注》词语注释有113处标明引自《说文》，有直接引用、间接引用和误引三种类型。引用中出现的《说文》佚文和历代版本异文，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误引条目或以它书为《说文》，或沿袭旧注之误，或将自己的观点冠以《说文》，文章对此进行了订正。

    〔关键词〕《杜诗详注》《说文》误引

    《杜诗详注》是重要的注杜专书，作者释词时引经据典、广采博收，但“仇注引书常有错误”。笔者曾对《杜诗详注》引用《尔雅》及相关注疏的情况进行探讨，发现存在着漏引、误引此书为彼书、引文与《尔雅》及相关注疏无关等不足。作为重要的字书，《说文解字》也极受作者重视。仇注标明引自《说文》的有113处，其中25处并非出自《说文》。目前通行的中华书局本未能一一校订。本文拟对相关条目进行校订，以促进文本的完善。为行文简洁，词目或引文后括号内的数字表示该条出现的页码，《杜诗详注》简称仇注。

    一、《杜诗详注》引《说文》概况

    仇注标明引自《说文》的有113处，但有25处并非出自《说文》，实为88条。这88条的引用方式有直接引用和间接引用。

    直接引用指释词时直接引用《说文》，引文与原文一致。仇注直接引用《说文》原文66条（重文3条）。将仇注引文与今本《说文》进行对照，我们可以发现二者一致处居多；但有10条出现异文；另有5条佚文，虽不见于今本《说文》，但其他类书有相关记载。

    间接引用指在引用《说文》时，释义不变，但用词略有不同。《杜诗详注》间接引用《说文》22处。间接引用的方式有：换词、截取和概括。

    换词即将《说文》原文中的某个词换成意义相同或用法相似的词，如：“《说文》：剡，锐利貌。”（1655页）《说文》作：“剡，锐利也。”截取一般是《说文》的释语较长，仇注仅择其精要，省略其它部分。例如：“翡，赤羽雀。翠，青羽雀。”（169）《说文》原文作：“翡，赤羽雀也。出郁林。”“翠，青羽雀也。出郁林。”仇注有时对《说文》的释语进行简洁的概括。如：“《说文》：駊騀，马揺头也。”（1139）《说文》作：“駊，騀也。騀，马揺头也。”仇注将同义词“駊”“騀”合二为一，简洁地注释。间接引用不影响词语释义，是仇注灵活引用辞书的表现。仇注引用《说文》的基本情况如下：

    整体来看，仇注引《说文》以直接引用为主，引用方式灵活多样。

    以上条目中，有3条引文出现了字误，分别是直接引用的“矿”“虡”，间接引用的“尉”条。

    1.《说文》：矿，铜铁璞石也。（1415）按：《说文》“璞”作“樸”，“璞”指石之美者，“樸”指木素。段注：“樸，木素也，因以为凡素之称。铜铁樸者，在石与铜铁之间，可为铜铁而未成者也。不言金玉者，举觕以该精也。”仇注误将“樸”作“璞”。

    2.《说文》：虡，钟鼓之拊，饰为猛兽，亦作簴。（2115）按：“拊”《说文》作“柎”，为形似讹误；“饰”《说文》作“餙”，为异体字。“亦作簴”《说文》无，为仇注语，当于前用句号断开。

    3.《说文》尉与炽本一字，从上按下也。又，持火申缯也。（145）按：《说文》原文：“尉，从上按下也。从又持火以尉申缯也。”《说文》中“尉”“炽”两字不同。“尉”指熨帖；“炽”指火旺盛，《说文·火部》：“炽，盛也。”仇注中“炽”或为“熨”之误。

    此外，以上引文仇注释义本无误，但中华本《杜诗详注》有7处因点校者疏忽，出现断句错误：

    （1）《说文》：骊马，深黑色。（259）按：当断为：《说文》：骊，马深黑色。

    （2）《说文》：痍，伤也，金疮也。（396）按：《说文》释“痍”无“金疮也”三字，当为仇注释语，故“伤也”后逗号应改为句号。

    （3）朱注引《说文》：蘆，饭器也，亦作籚。（1646）按：《说文》无“亦作籚”之语。当断为：朱注引《说文》：“蘆，饭器也。”亦作籚。

    （4）朱注：《说文》：耗，本作秏，稻属，从禾，毛声，今作耗。（1656）按：韩成武等点校《杜工部诗集辑注》标点与此同。皆误。《说文·禾部》：“秏，稻属，从禾，毛声。”本句可断为：朱注：《说文》耗本作秏，“稻属，从禾，毛声。”今作耗。

    （5）《说文》：霤屋，水流也。（2108）按：当断为：《说文》：霤，屋水流也。

    （6）《说文》：兕如野牛，青色，皮厚，可为铠。（356）《说文》仅有：“兕如野牛，青色。”“皮厚，可为铠”为仇注所加。前当以句号断开。

    （7）朱注：《说文》：鹑，酓鳥属，其羽斑而散。（1125）按：《说文》无“其羽斑而散”，此为朱鹤龄语，前当以句号断开。

    二、《杜诗详注》引《说文》的价值

    仇注中大量的《说文》引文，不仅准确的解释了字词的含义，其间保存的佚文和版本异文，在文献学、语言学方面也具有较高的价值。

   （一）辑佚价值

    《说文》在长期流传的过程中多有散佚，仇注中收录了《说文》的5条佚文。它们与其他类书的记载一致，可以据此进行辑佚。

    1.《说文》：隼，鸷鸟。（35）按：今本《说文》不见“隼”字条，但前代注疏中多见。《诗·小雅·采芑》“鴥彼飞隼”孔颖达疏，《尔雅·释鸟》“鹰隼丑，其飞也翚”邢昺疏，均引《说文》：“隼，鸷鸟也。”《广韵》和《六书故》释“隼”、《康熙字典》释“鶽”，均引《说文》“隼，鸷鸟也”。从以上引文来看，《说文》原本当有“隼，鸷鸟也”。仇注引用时省略“也”。

    2.《说文》：缬，结也，系彩缯为文也。（649）按：今本《说文》无“缬”字。明代曹学佺《蜀中广记》卷六十八：“《说文》：‘缬，结也，系彩缯为文也。’”明代杨慎《丹铅摘录》卷三、清代沈自南《艺林汇考·服饰篇》均有此语。《康熙字典》：“缬，《说文》：结也。”可见《说文》旧传本有此语。

    3.《御览》：《说文》云：锉，金赢鍑也。（823）按：今本《说文》无“锉”字。《集韵·戈韵》：“金赢，温器，《说文》：锉，金赢也。或作羸镙。”《古今韵会举要》、《音韵阐微》、《康熙字典》“锉”字条均有“《说文》：锉，金赢也”之语。仇注承袭前代字书，误衍“鍑”字。

    4.《说文》：鞴，車革伏也。（1220）按：今本《说文》不见“鞴”。《六书故》卷十八“鞁”字注文：“别作絥，《说文》曰：‘车絥也。’或作茯，或作鞴。”

    5.楊慎曰：《说文》：查，浮木也，今作槎，非。（1515）按：今本《说文》不见“查”。此说见于杨慎《升庵集》卷六十二、《丹铅摘录》卷十二、《谭菀醍醐》卷四。骆宾王《夏日游徳州赠髙四诗》：“栖拙隠金华，狎道访仙查。”明颜文选注：“《说文》：查，木浮水也。或作槎，非。”《说文·木部》：“槎，衺斫也。”《广韵·麻韵》：“槎,水中浮木也。”可见明本有“查，浮木也”之语。

   （二）异文研究价值

    仇注引用条目有些释义不误，但与《说文》文本有异文。对这类异文加以关注，可以管窥《说文》的传本差异和历代字形变化。

    有传本不同而出现的异文：

    1.《说文》：闉，城内重门也。（1128）；《说文》：闉，城阙重门也。（2125）按：仇注释“闉”出现异文，与《说文》传本有关，历代传本中《说文》关于“闉”的释义有三：（1）“城阙重门也”。南朝谢希逸《宋孝武宣贵妃诔并序》：“照殊策而去城闉”，李善注引《说文》。（2）“城曲重门也”。谢宣远《王抚军庾西阳集别时为豫章太守庾被征还东一首》“分手东城闉”、颜延年《始安郡还都与张湘州登巴陵城楼作一首》“登闉访川陆”两处李善注引《说文》。（3）“城内重门也”。《类篇》、《六书故》、《集韵》、《康熙字典》和今本《说文》同。

    有时代变迁出现的用字更替。

    2.博，局戏，六箸，十二棊也；《说文》：簺，行棊相塞謂之塞。（60）按：仇注的“博塞”《说文》原文作“簙簺”。

    3.《说文》：襪，足衣也。（400）按：《说文》“襪”作“韤”，徐铉注：“今俗作韈，非是。”由此可以看出字形经历了“韤→韈→襪”的变化，而制袜的材料也经历了时代的变革。

    4.卤，鹽地也，东方谓之斥，西方谓之卤。（679）按：此条为间接引用。《说文》：“鹵，西方鹹地也，從西省，象盐形。安定有卤县。东方谓之，西方谓之卤。”仇注将“”改作“斥”；“鹹”改作“鹽”，为同义词替换。

    5.杓，斗柄。（1540，2143）按：《说文》“斗”作“枓”。“枓”指勺子。《说文·木部》：“枓，勺也。”“斗”本指量器。《说文·斗部》：“斗，十升也。象形，有柄。”饶炯《〈说文解字〉部首订》：“斗当为枓之古文，本酌酒器而容十升者。而斛量斗，形亦相似，因借为名，后遂转注木以别之。”“斗”为本字，“枓”是后起字，这一后起字到清代并不流行，故仇注改为通行字“斗”。

    6.酺，王徳布大饮酒也。（2149）按：“饮”《说文》作“酓欠”，为异体字。

    7.熒，屋下燈烛光。（2139）按：《说文》作“鐙”，仇注改作后代通行的“燈”。

    8.《说文》：序，东西墙也，所以序别内外也。（2205）按：《说文·广部》：“序，东西牆也。”“牆”字仇注作“墙”。“所以序别内外也”为仇注所加，并非《说文》的内容，“所以”前逗号当改为句号。

    三、《杜诗详注》误冠《说文》条辩正

    仇注还有25处引文与《说文》无关。有一部分出自它书，却被冠以《说文》之名；还有些说解字书中找不到出处，可能是作者将自己的见解冠以《说文》，导致释义来源失实。

    （一）误以它书为《说文》

    仇注误引的条目中，这类释语比较多见。这些词语释义不误，本出自他书，却被误冠《说文》。

     1.考《说文》：扈，尾也。（43）按：《说文·邑部》：“扈，夏后同姓所封，战于甘者。在鄠，有扈谷、甘亭。”唐宋字书中“扈”均作姓解。到《康熙字典》有“扈，尾也”之说。《杜诗详注》成书略早于《康熙字典》，仇注应是摘录当时流行的释语所致。

    2.《说文解字》：喌喌二口为讙，州，其声也，读若祝。（71）按：《说文·吅部》：“喌，呼鸡重言之，从吅，州声，读若祝。”段注：“二口为讙，州，其声也，读若祝。”仇注将段注的内容误冠《说文》。

    3.《说文》：楚葵，水芹也，今水中芹菜。（149）按：《说文》无此语。《尔雅·释草》：“芹,楚葵。”郭璞注：“今水中芹菜”。仇注将郭璞《尔雅注》误作《说文》。

    4.《说文》：渼陂，在京兆鄠县，其周一十四里，北流入荥水。（179）按：今本《说文》无此语。原本《广韵》：“渼，渼陂。”重修《广韵》：“渼，渼陂，在京兆鄠县。”此注前半段出自重修《广韵》，后文“其周一十四里，北流入荥水”为仇注之语。故“鄠县”后的逗号当改为句号。

    5.《说文》：自鼻曰涕，自目曰泗。（237）按：《说文·水部》：“涕，泣也。”《说文·水部》：“泗，受泲水，东入淮。”《诗·陈风·泽陂》：“涕泗滂沱”。《毛传》：“自目曰涕，自鼻曰泗。”仇注将《毛传》内容误冠以《说文》。

    6.说文：“蟾蜍，虾蟆也。”（381）按：《说文》无此语。疑出自陆佃《埤雅》卷二“蟾蜍”条：“又曰虾蟆，一名蟾蜍。”

    7.《说文》：江东大鼠，能人立，以前两脚拱头跳舞。（399）按：此条释《北征》“野鼠拱乱穴”之“野鼠”，《说文》无此语。《尔雅》“鼢鼠”条陆机疏：“今河东有大鼠，能人立，交前两脚于颈上，号舞善鸣，食人禾苗。人逐则走入树，空中亦有技。或谓之雀鼠。”仇注当源于《尔雅》。

    8.《说文》：檄，以木简为书，长二尺，以征军也。（587）按：《说文·木部》：“檄，二尺书。”《汉书·高帝纪》：“吾以羽檄征天下兵，未有至者。”颜师古注：“檄者，以木简为书，长尺二寸，用征召也。”仇注误将《汉书》颜师古注作《说文》。

    9.《说文》：漙，徒官切，露多貌。（608）按：《说文》无“漙”，但《集韵》、《类篇》、《诗经集传》均见“漙，徒官切，露多貌”。仇注当误以它书作《说文》。

    10.《说文》：草木初生曰甲。（741）按：《说文·甲部》：“甲，东方之孟，阳气萌动，从木戴孚甲之象。一曰：人头宜为甲，甲象人头。”“草木初生曰甲”在宋李刘《四六标准》注文中两见：分别是卷七《代陈架阁登谢丞相》“芽甲根荄”、卷三十九《代回程庆元》“东风拆甲”之注文。清毛奇龄《古今通韵·洽韵》亦见此说。

    11.《说文》：靨，颊辅也。（808）按：《说文》无“靨”字，《类篇》、《集韵》均有“靨，颊辅也”之语，当是来自这类字书。

    12.《说文》：日入曰曛。（1556）按：《说文》无“曛”，《广韵》：“曛，日入也，又黄昏时。”《集韵》：“曛，日入余光。”仇注杂采他书，冠以《说文》。

    13.《说文》：逗，投合也。（1862）按：《说文·辵部》：“逗，止也。”《增修互注礼部韵略·宥韵》：“逗，又物相投合也，亦作投。杜甫诗：‘远逗锦江波’。”《洪武正韵·宥韵》、《音韵述微·宥韵》均与此同。仇注当采自它书。

    14.《说文》：磊砢，众石貌。（2107）按：《说文·石部》：“磊，众石也。”《说文》无“砢”字。《玉篇》：“磊砢，众小石貌。”《龙龛手鉴》：“磊，磊砢，众石貌。”仇注引自它书。

    15.《说文》：堪，天道。舆。地道。（2141）按：《说文》无此说。《说文·土部》：“堪，地突也。”《说文·车部》：“舆，车舆也。”《汉书·艺文志》“《堪舆金匮》十四卷”颜师古注：“许慎曰：‘堪，天道。舆，地道。’”仇注当本于此。

    （二）它书引文出处有误，沿袭它书失误

    16.朱注：《说文》：山陗夹水曰峡。（677）按：今本《说文》无“峡”字。《玉海》、《洪武正韵》、《音韵述微》及《康熙字典》等收此，但均无出自《说文》之说。朱鹤龄注杜时引书出错，这一错误又为仇注沿袭。

    17.《说文》：杨柳即蒲。（855）按：《说文》无此语。《说文·艸部》：“蒲，水艸也，可以作席。”此条为杜甫《枯棕》“凋丧先蒲柳”之注文，王洙《杜诗补注》：“《说文》云：杨柳即蒲也。”仇注误引王洙之说。

    18.朱注：《说文》：隐，安也。（1011）按：《说文·阜部》：“隐，蔽也。”宋洪兴祖《楚辞补注》：“《说文》：‘隐，安也。’”

    19.方以智《通雅》：“黄姑当为河鼔，见《天官书》。《说文》引何鼓是荷负也，故俗名担鼔星。”（1776）按：此说仅见于《通雅》，《说文》及它书无此说。当为《通雅》之误，仇注引用时未加详考。

    20.《说文》：培塿小土山。（1832）按：《说文·阜部》：“附，附娄，小土山也。”《玉篇》、《类篇》、《康熙字典》同。此条释《可叹》“高山之外皆培塿”，《九家集注杜诗》、《补注杜诗》、《集千家注杜工部集》均作：“《说文》：培塿，小土山。”仇注沿袭前代杜注，出现失误。

    （三）将自己的释语假托《说文》

    仇注中有五条说解不见于《说文》及其它文献，当为仇兆鳌一己之说。而将这些条目冠以《说文》，体现出仇兆鳌对《说文》的尊崇。

    21.《说文》：鼃，即蛙。黽，大於鼃者，即青蛙也。（184）按：此说解与《说文》原文差异很大，当为仇兆鳌之说。《说文·黽部》：“黽，鼃黽也。从它，象形。黽头与它头同。”《说文·黽部》：“鼃，蝦蟆也。”。

    22.《说文》：鴛鷺立有行列，故以喻朝班。（497）按：“鸳”、“鹭”是两种不同的鸟。《说文·鸟部》：“鸳，鸳鸯也。”《说文·鸟部》：“鹭，白鹭也。”《说文》无“鴛鷺立有行列，故以喻朝班”之语，此为仇兆鳌之解，而冠以《说文》。

    23.《说文》：鼓，骑鼓也。（538）按：《说文·鼓部》：“鼓，郭也。春分之音，万物郭皮甲而出，故谓之鼓。”《说文·鼓部》：“鼙,骑鼔也。”仇注借“鼙”来释“鼓”。

    24.《说文》：滚滚，相继不绝也。（1767）按：《说文》无“滚滚”条。

    25.《说文》：蚑，無足虫也。（2115）按：《说文·虫部》：“蚑，行也。”

    结语

    《杜诗详注》标明引用《说文》的条目有以下特点：（一）直接引用占主体，引用方式灵活多样。88条引文，直接引用66条，间接引用22条，直接引用占主体。仇注释词时引用方式灵活，如解释“日”字，或直接引用，或间接引用；解释“翡”、“翠”，均采用省略的方式间接引用，但省略的程度不尽相同。（二）引文不限于当时的《说文》传本，还广采类书中保存的资料。“隼”、“缬”、“锉”、“鞴”、“查”等条目今本《说文》不见，但在历代文献中有所记录，反映出《说文》的散佚；而引文中出现异文，也可以管窥历代用字的演变和字形的更替。（三）引书时不严谨和对《说文》权威地位的迷信。误冠《说文》的25条，有些可能是仇兆鳌凭个人的记忆来解释，由于精力有限，并未逐一去进行校勘核对，就出现为数不少的张冠李戴的现象。这类引文见于它书，解释一般不误，但出处却是错误的。对这些引文，有必要作进一步研究，以为读者和研究者提供更为准确的文本。

扬之水

仇注标明引自《说文》的有113处，但有25处并非出自《说文》，实为88条。这88条的引用方式有直接引用和间接引用。

扬之水

直接引用指释词时直接引用《说文》，引文与原文一致。

扬之水

间接引用指在引用《说文》时，释义不变，但用词略有不同。

扬之水

换词即将《说文》原文中的某个词换成意义相同或用法相似的词

扬之水

整体来看，仇注引《说文》以直接引用为主，引用方式灵活多样。

扬之水

仇注中大量的《说文》引文，不仅准确的解释了字词的含义，其间保存的佚文和版本异文，在文献学、语言学方面也具有较高的价值。

扬之水

仇注引用条目有些释义不误，但与《说文》文本有异文。对这类异文加以关注，可以管窥《说文》的传本差异和历代字形变化。

扬之水

仇注还有25处引文与《说文》无关。有一部分出自它书，却被冠以《说文》之名；还有些说解字书中找不到出处，可能是作者将自己的见解冠以《说文》，导致释义来源失实。

扬之水

仇注引用条目有些释义不误，但与《说文》文本有异文。对这类异文加以关注，可以管窥《说文》的传本差异和历代字形变化。

扬之水

仇注中有五条说解不见于《说文》及其它文献，当为仇兆鳌一己之说。而将这些条目冠以《说文》，体现出仇兆鳌对《说文》的尊崇。

扬之水

《杜诗详注》标明引用《说文》的条目有以下特点：（一）直接引用占主体，引用方式灵活多样。

扬之水

（二）引文不限于当时的《说文》传本，还广采类书中保存的资料。

扬之水

三）引书时不严谨和对《说文》权威地位的迷信。

张庆东字恕鸣

欣赏佳作，感佩才情，感谢老师支持，向老师学习问好！祝夏祺笔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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