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化谷金青 于 2015-8-1 09:51 编辑
余秀华,湖北钟祥一位患脑瘫的农村中年妇女,居然被同时推出了两本诗集——《摇摇晃晃的人间》、《月光落在左手上》。在此之前(?)因她的一首《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诗歌在网上走红,余秀华三个字也通过电视、报纸、网络穿过了大半个中国。《诗刊》社的编辑刘年先生是她的举荐者,责任编辑,他因发现、举荐了这位天才诗女也成为新闻人物。远在大西彼岸当教授的女诗人沈睿撰文高赞余是“中国的艾米莉·狄金森”,她的“诗歌是纯粹的诗歌,是生命的诗歌”,“她的诗歌是语言的流星雨,灿烂得你目瞪口呆……” 查阅网文也有不少的评介、访谈,当然是雷同上面赞扬的多,然而也有“余秀华的诗在艺术上无炒作空间”的标题,作者是阎真先生(“路遥文学奖”唯一得主)他说“把‘脑瘫’类似的东西参与进来,放进另一个标准,脱离诗歌本身,我就不好说话了,因为这属于弱势群体。但如果把这个因素排除,单就诗、就艺术而言,实在没什么炒作的空间。” 近日我买到余的上书两集,几乎全部认真读了两遍。总的印象是可读,已知此人。当然有不少可赞可赏的地方,然而也感到对此人此作当有较冷静、客观地评介,一味歌赞、推崇实在没有必要。而且对其诗观也不宜全部肯定,对其客观影响也似乎应有提醒。 诗是心灵的窗口感情的载体,她的心灵她的感情在她的诗中得到了全方位高透明地表现。她出生不幸得了脑瘫;她婚姻不幸,结合了一个她不愿委身的男人;她际遇“不幸”,一生只能屈居于闭塞的横店村,既不会不能从事农业劳动,又未能跻身轻松的适合她干的工作……“一辈子在一个人的身边爱着另外一个人”, “这让我罪大恶极”(《下雪了》),这是她一生的苦源也是她的诗源。她毫不隐讳或避谈她的“另爱”,两本诗集尽是这方面的陈述。在《雨落在窗外》中她写道:“我把一个人爱到死去,另一个已在腹中……没有谁在雨里,没有谁不在雨。”似乎可以解为:没有谁个真在我感情之中,没有谁个不在我感情之中。因为她往往是单相思、枉痴恋,或被轻易地忘记、抛弃。在《日记:我仅仅存在于此》中写道:“很久没有人来叩我的门啦,小径残红堆积。”在《人到中年》中她叹道:“能够思念的人越来越少。”但是她宣言:“不要让流言停止 / 不要让肉欲停止”(《在风里》)……她很孤寂,为了爱不远千里支身“费尽周折”苦奔西北去会情人,“从我这里到你的城市,不止八千里吧”(《致》),甚至对其友说:“我允许你爱上不同的人 / 在你的房间做爱”,简直到了可怜的乞求的地步。然而她得到的是什么呢?“爱情不过是冰凉的火焰,照亮一个人深处的疤痕后兀自熄灭。”(《战栗》)她很可怜,在《徒有爱》中不禁感叹:“一个越来越老的人啊,往事越少越好。”(其实她还不到 40岁,怎么算老呢)在《悬石》中她自况:“多少日子,沉默压着沉默 / 我以灰烬拼凑的肉体,我以晚霞塑光的心 / 多么危险,多么重 / 这爱啊”,她曾想自杀(《那个在铁轨上行走的女人》)……不用更多例举,余秀华的诗集中充溢着孤寂、空虚、忧伤、悬念、臆测、单恋、自责……她的感情是诚挚的热烈的,然而也是病态的。她“在诗歌里爱着,痛着,追逐着”,这种坦率、赤裸的表露是世人、特别是诗界不屑或不敢稍涉的,在余秀华却是连篇累牍直露不讳,因此她的诗“引爆了公众对她的热议”,引来了天文数字的点击,引来了采访潮……现在当是冷静地看待分析这种情感这种诗风的时候了。我不是卫道士,但是我要说余秀华你不能样地生活,也可说不必尽写这样的诗。既然不爱你合法的丈夫,你可不顾父母的阻止干脆离婚,于你于彼都有好处。其二,我们虽然允许或欣赏余的这类诗歌,但不能赞赏她的这类作为。真实不等于善良美好,堪怜不意味认同推广。余写诗歌可以“从来不想诗歌应该写什么,怎么写”(余秀华《摇摇晃晃的人间·跋》),但诗歌的“把关者”们未必不应该考虑考虑“客观效果”,不一定都要“主旋律正能量”,但总应顾及点真、善、美吧?总要想到我们在导引培植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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