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化谷金青 于 2015-8-1 16:38 编辑
四、省略句省略了的部分。诗句不同于散文,多用跳动的语句,有的还故意略去,余女士深悉此套。如《江边》写“流水,盛大的恐慌”,“这一天,我不相信流水”,省略了“就会夺去淹死你的生命”(?),“岸边的石头,芦苇,水鸟,一双红凉鞋”(都在那里呈现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它们会到对岸(被收去) / 流水如死”(死水不会告诉我,如死人一般),结尾句“即使被遗忘 / 我也不会过多地去看它的流程”,省略句应是——我忌讳它!这诗写得玄乎,似乎是写一个女人跳水或想跳水结束痛苦无望的人生!(但愿我未猜准) 五、自嘲自辱时噙着的泪花。中国的女人(特别是染有旧习俗而又受了屈辱时)常有嚎啕的表演,嚎啕时常常自侮自骂,句句是骂己,其实是愤濍的发泻。余说自己“我本身就是一个农妇,我没有理由完全脱离它的劣根性”,所以她也也有“自侮自骂”的时候。她骂自己“渺小”、“发疯”、“不清不白”、“这不加掩饰的罪恶,我毫无羞耻之心”(《无题》)……而《嘲弄》一诗可说集中地“骂”和“谤”了自己: 这些,都是可以被熄灭的,白日梦,灯盏,飞行的速度 / 包括这一句一的诗歌 / 这些,都是可以被打碎的,明天,世界,内心的次序 / 和去世界各地遨游的计划 // 哦,我这个没有出息的女人,反复死去,复活 / 我这个把生死捏在手心 / 它炙热起来,我就忍不住大声叫喊,仿佛我的贞洁 / 还有被维护的必要 // 如果此刻,你来敲我的门呢,如果月色刚刚好呢 / 好到我恰恰见过的程度 / 我们都在腐朽,下一刻无法挽回了 / 该怎么给你呢,你还是比这一切都鲜活 // 你去告诉他们吧 / 我真是无可救药 难道自己的贞洁、名声真地不用维护了吗?难道自己就没有爱的权利吗?难道“我”真地无可救药了吗?可以想见,她是噙着泪花在哭诉着,愤怒着! 尽管我罗列了上面这些,其实秀华女士的不少诗篇特别是一些诗句我仍然未读懂,因此我还不敢自许是她的知音,也还不能放下她的《摇晃》《月光》。古人云“诗无达诂”,洋人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也可以说,一万个读过余秀华诗歌,惊奇过《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粉丝心中也就有一万个余秀华。我还可以说这些粉丝甚至她妙诗的发现者、撰文的教授也未必真地全读过并真读懂了她的这些诗章。愿我的试探引发大家的探究兴趣,而不仅仅滞留在猎奇好与人阔侃的层面。 2015年7月30日于化谷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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