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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牛》
作者：古玩收藏
区小队被十几个日本鬼子堵在山口。
黎明，随着火铳的枪声，一个撒尿的鬼子应声倒地。紧接着又一个鬼子被干倒……
“冲……”区队长只喊了一个字冲了下去，区小队紧跟着火铳的枪火往下突围。
好运光顾了区小队，突围出来后只有三四个人轻伤。
区队长握着浑牛的手，“浑牛，谢谢你救了我们！”
浑牛甩开区队长的手，赶紧从背上取下火铳，一只手拼命拨拉后背，滚烫的火铳烫伤了他……
邀请浑牛加入民兵的工作，区队长不成功，换了县大队长依旧不行。
随县大队长同去的通信员生气地咋呼:“参加民兵是抗日，是光荣的，作为一个中国人，不加入民兵不抗日，是可耻的，你话里意思看不上我们县队，区队，找理由不抗日……”
浑牛冷冷看了通信员一眼……
边往回走，通信唠叨着:“队长，看浑牛那个丑样，就是个独眼龙，瞎那只眼睛还没花生米大，细脖大头，光脚连鞋都没有，就知道说当民兵不管饭吃，也不发响。明明看不起我们！分明就是不想抗日！”
“队长，听浑牛说话，是不是他有些傻？”
“看出来他心眼少，你还喋喋不休……”
县大队长白了通信员一眼。
八月底，县大队和区小队伏击鬼子抢粮的车队，没想到鬼子带着一门迫击炮，少有动静炮弹就砸到身上，伏击不成，反而成了鬼子的活靶子，只有趴着等挨打的份！
伏击圈外，火铳响了，浑牛放了一枪，拼命往远处跑，迫击炮追着浑牛一炮接着一炮打了过去，浑牛粗笨的身躯像只逃窜的兔子，左右跳跃转弯跑了下去，一路的炮声和弹片的飞舞……
民兵趁着鬼子炮击浑牛，冲过去和鬼子近距离肉搏，结束了战斗。
受重伤的浑牛被转移到八路军某战地医院治伤，县大队派了区队长的老婆春草照看他。
春草给浑牛洗脚，吃惊地看着浑牛从没穿过鞋的脚，老茧，伤口，一双大脚没好的地方。
春草沉思片刻，用手掌量了浑牛的脚长度，给这个人做双鞋吧，怪可怜的一个人，没个家人……
抗战进入了最艰苦卓绝的阶段，八路军某战地医院随部队撤离到大山深处，区队长最后一次来看春草:“八路军抽调民兵充实部队力量，我们区队全部编入八路军，明天早上就要去前线，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你保重自己！”
残酷的斗争笼罩着游击区，随着日伪军的步步蚕食，民兵，民兵家属和抗日民众被抓，被惨杀……
春草被出卖，伪保长和两个伪军压着往县城的日本宪兵司令部送，一葱野草突然窜起，一把铡刀把一个伪军拦腰劈成两截！又一刀，另一个伪军人头落地！
伪保长撒丫子冲着高粱地里跑了下去……
浑牛背着早已吓的昏死过去的春草，跑到他妈的坟前，穿上春草给他做的那双布鞋，“妈，有女人给我做鞋了，就是她，你说过谁给我做鞋子，就让我对谁好！我……”
春草醒来后，听到跪在坟前的浑牛对着坟头说了好多话，看到他又脱掉鞋子，系在大宽的腰带里。
春草被带到后山一个很隐蔽的山洞，里面有浑牛打猎时吃住的用具，算暂时安顿下来……
几天后，伪保长带领日伪军血洗了村子，浑牛每检查一具尸体折一小段树枝放到口袋，全村人三十多口人无一幸免，浑牛回到后山让春草帮他数树枝，三十多根树枝也许他已数不清楚，浑牛手上的青筋，紧握的铡刀，充血的眼睛……
伪保长在某天夜里被人斩成两段，嘴里插着一小段树枝，漫长的岁月，日本鬼子经常被人杀死，一个，一个，一个，同样嘴里插一段树枝。
县城日军宪兵司令部的鬼子夜里下厕所都要做伴，更别说伪军，孤胆英雄的传说越来越神奇。
浑牛口袋的树枝早已用完……
淮海战役，已是营长的区队长路过家乡，听说春草跟了浑牛，并且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部队继续南下……
打土豪分田地的日子，当了县长的区队长颁发土地证，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说:“一个证是我和妈妈的，一个是我浑牛伯伯的。”
当孩子在土地证上按下手印时，县长看到孩子的小手六个手指，和自己的手一样的。
心头的震动，欲言又止，转脸看看一起办公的革命伴侣，
唉……
现场很静，听到孩子说:“浑牛伯伯，我妈说我家土地证也让你拿着，她让你穿上鞋子，以后天天给你做鞋子。”
三个人的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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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18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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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18 19: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