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魏六朝诗歌中夫妇之情的伦理禁忌与性别表达

扬之水

窦、苏、赵三人的关系始终以男性为中心，两位女性争宠的胜负，完全以男性是否接纳为依据；而苏蕙的重获宠爱，也是因为她对过去嫉妒之心的“悔恨”符合男性的要求。因此，其中所体现的男权意志也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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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婚姻伦理观念在支配着贾充和李氏的行为，制约着人们对李氏和郭氏的评价尺度，并造就了李氏这样一个为伦理“大义”而压抑情感、以自我悲剧换取后人同情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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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之情当然不限于符合伦理的夫妻情义，或生离死别的怅恨悲情，它同时还包括享受家庭天伦的闲适愉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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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之情不仅符合社会习俗的价值取向，同时也适应儒家传统伦理的要求。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里的“情”避免或淡化了夫妇间本来具有的男女情欲关系，而更多地表现为亲情与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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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一个高度理性和男权化的社会里，女性的地位并非绝对低下，女性的自我意识也并来完全泯灭，尤其是当传统伦理受到冲击、人性得到张扬的时代，这样的情况便更为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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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是对真实具体的事件进行客观的叙写，有时也加以某种道德的、政治的或情感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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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是代人言情，即叙写者假设自己为夫妇中的某一方，来表达对对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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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饱受政治风尘和游宦风险的折磨时，对故乡与家庭的怀恋往往会成为一种精神慰藉的重要方式，因此二陆诗作就不仅仅是代他人言夫妇之情，还蕴涵着作者自我寻求精神寄托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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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代妇言情之作，表达的几乎都为同一主题，那便是思妇幽怨。篇中与丈夫分居两地的女性，除对丈夫的思念和牵挂外，其情感指向主要有二：一是担心丈夫为异乡美色所惑，一是忧虑年老色衰失去丈夫的宠爱。她们总是处于等待与被选择的地位，这实际上也是所有相同处境下的女性所无法摆脱的宿命。然而由于诗作采用的是男性叙写的代言方式，对这种特定情境下的女性幽怨，大多只能从男性的角度、从一般的观念出发加以表现，总是难免概念化、模式化的弊病。

张庆东字恕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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